苏向晚也听着呢。
结果宋青山就说:“妈,我得郑重其事的跟你们说一句,我们单位的番号被撤销了,我也没有单位可回了。”
和着苏向晚轻轻的笑。
宋老太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你说啥?”
这就不走啦?
“工资呢,往后每月还会有吗?”老太太颤着声儿说。
宋青山脸色特正:“单位彻底解散了,哪来的工资。”
老太太坐地上,像是在摸啥呢,最后啥也没摸着,徒劳的说:“你们不也有番号,属于部队,能转业吧,转业了,跟你舅似的,也能当大官吧?”
老太太姓本家姓曹,你甭看人只是个农村妇女,弟弟在县城里,据说还是卫生院的政治委员呢。
那,就是转业回来的。
宋青山一本正经,还带着点儿沉重:“我们区别于正式部队,没有转业一说,我只能回乡,慢慢儿的,看能不能给自己找个工作。”
如果找不到工作,是不是就成个社员啦?
就好比一只硕大的,颤微微的,在太阳下五颜六色的气泡,它哗的被戳破,顿时,什么都没了。
老太太突然就把头垂下了,月光冷冷的,照着她才五十二岁,就一半花白了的头发,颇艰难的,她说:“算了算了,原来我只当你死了呢,既然儿子都活着回来了,还有啥可求的?”
这一句,倒真是让人顿容,也让人看到一个老母亲在儿子失而复得之后,那种真心的庆幸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