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是把孩子给喊回来了,但是吧,毕竟他一般情况下来说,连驴蛋和狗蛋都制不服,需要苏向晚来治的,喊了两遍,看这孩子一动不动,就来找苏向晚了。

“要还不打水洗澡,睡觉,就继续回红旗公社,去找你干妈?”苏向晚从柜子里翻了条新毛巾出来,又专门把驴蛋和狗蛋俩的脚盆儿找了出来,递给这孩子,就问。

李承泽的两只眼睛蓦然一亮,但随即又垂了下来。

“她带着你,小时候偷钱包,大了抢银行,你俩倒是可以做一对雌雄大盗。”苏向晚又说。

李承泽不是没有原则的孩子,对于盗窃他是很羞愧的,所以才会给苏向晚道歉。而苏向晚这一句,可以说是直戳到他心底的廉耻了,他咬了咬唇,接过苏向晚手里的毛巾,转身,还是进洗澡间去了。

厅屋的大炕上,宋青山当然挺忐忑的,正在努力的铺炕,给吱吱脱衣服,抱着吱吱哄睡觉,以努力展示,自己好父亲的形象呢。

“暂时先养着吧,过几天,我想办法带到水库上去。”宋青山说。

苏向晚没说话,坐在炕上给自己涂雪花膏呢。

“毕竟也是一条人命,那个谷南带着他真不行,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女同志不是个好东西。”宋青山于是又说。

苏向晚坐了片刻,给吱吱掖好了被子,坐在炕上先照了会儿镜子。

然后就勾了勾手:“你过来。”

炕上铺的,先是竹席,然后是一层毡,毡上面才是小碎花的床单。现在的棉花值钱,苏向晚只有两床被子,还是从老房抢过来的,唯一一床褥子给俩孩子铺着呢,她睡的炕,几乎就只比木头板子软了那么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