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苏向晚正张望着呢,就听一个小丫头的声音:“来啦来啦,我回来啦。”

她手里抱着一只铁皮盒子,摇哐啷啷直响:“妈妈,我回家取药去了呀。”

苏向晚把这小丫头抱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一小闺女,马路上全是车,这还不说,万一一个人遇上人拐子,怎么办?”

吱吱茫然的看着马路:“没车呀妈妈,还不到的下班的时间呢。”

七十年代县城的大街上,确实鲜少有小汽车,而最多的,则是自行车,但自行车队,得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期,才会蜂涌而至,这会儿还没到高峰期,所以,街上确实连辆自行车都没有。

回头看了李承泽一眼,苏向晚想拉他的手,但这熊孩子吧,就是不肯给。

他只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痕,晕的难受,一扯袖子,就把自己的手给塞进去了。

跟在她身后,李承泽就跟只落了水,还叫人拿棒子胖揍过一回的落水狗似的。

曾经在县一中有多么的风光骄傲,现在就有多么的凄惨。

流氓罪啊,这玩艺儿要是定上,他的前半辈子估计就完蛋了。

而且,还是对着女学生耍流氓。

要知道,他前两天才因为跟美术老师共同画一副《井岗山会师》,给选到秦州,准备要去参加绘画比赛,第一名有三十块钱的奖金,而且画还会被挂到省医的大厅里。

李承泽把三十块钱怎么花,花出去之后,吱吱和苏向晚俩得多开心的模样儿,都想过一遍了,结果今天,他就出事儿了。

人生的变幻莫测,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