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的夜,天上飘着黯黯的雪沫子,侯清跃包里装着泡软的扁粉、泡发好的木耳,炸成金黄色,只需要炖一下就能吃的排骨,还有油炸的,酥的掉渣的油果子。
说实话,在北京的时候,她的工作好,生活地位高,像什么粉条啊、油果子啊,糖果啊,排骨啊,这些东西,侯清跃从来没有把它当作珍惜之物过。
当然,那时候宋团写信要点小县城里没有的东西的时候,侯清跃之所以一直都有求必应的寄,除了原来妥贴,稳重,踏实的宋团一直怀着好感之外,她从来,就没有把苏向晚那个女人,当做一个可以平等对待的人看过。
在她心里,苏向晚只是宋青山的一个附庸,一个庸俗的,肥胖的,泼辣的,像个生育机器似的农村女人而已。
她所有给予苏向晚的东西,都带着一种高知式的怜悯。
可谁能想到,突然有一天,当她四面楚歌的时候,恰是那个,她一直不怀好意的,给予资助的女人,给了她那么多的帮助。
只能说,侯清跃在此刻感慨万千,最后也只能是说一句:“宋青山你放心,你这儿媳妇,我一定把她教育成一个高知人材,真的。”
宋团把侯清跃和牟芳芳放到养猪厂,大过年的嘛,不太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自己提着手电筒,把养猪厂整个儿转了个遍,确定几个门都关好,锁好着,才从养猪厂出来。
男人不好做啊,他现在还得悄悄的回趟小宋庄,安抚一下老爹老娘去,当然,摸一把兜,连续加班了好长时间宋团,兜里的加班费,就是用来悄悄慰问老爹老娘的。
老太太就不用了,宋大爷见儿子拿着钱来,必定高兴的不得了啊。
没了小姐姐,吱吱就又剩一个人啦,在炕上滚来滚去的不肯睡,闹着要到隔壁去。
当然,隔壁听起来格外的热闹啊,几个男孩子叽叽呱呱的不知道在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