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再也没说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见韩明还在吃火锅,转身进了屋子,略站了片刻,突然就看到一间屋子里,放着一张工笔画,画的正是宋南溪。
画里的小姑娘穿着她军绿色的衣裳,两条辫子,双手合什,笑的跟菩萨一样。
但这,只看旁边那些凌乱的画笔什么的,显然,只是一个普通男孩子的临摹而已。
狗蛋蹬蹬蹬跑了进来,在厨房里一个个的归整着,洗着碗呢。
渡边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进去跟他聊天,聊着聊着,就发现,那孩子懂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所谦言的故事和历史,这看起内文静,内敛,羞涩的大小伙子,对于传统文化和历史,有着非常独道的见地。
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了,一个国家的文化和底蕴,哪怕统者阶层再不宣传,只要有人,它就不可能消亡,也不可能一个外来者懂得比本国人更多。
毕竟历史是人创造的,而非由人记录的啊。
伴随着打击的,当然还有特别深的羞愧心,她对于敦煌的见解,其实跟这个国家最普通的妇女和孩子是相当的,还谈什么大家?
“渡边先生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韩明捞了一大筷子的肉片起来,轻轻吹着说。
宋团已经吃饱了,正在擦嘴巴呢,晚上他还有训练,得出去。
他伸了伸自己年龄愈大,反而又愈瘦又结实的臂说:“看那样子是深受打击,估计她得在敦煌再呆上几年了,否则的话,她怎么好说自己懂历史,懂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