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之中,傍晚时分,务农归来的农妇上门接闺女回家,他欲言又止的憋红了一张脸,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抱着孩子回家。
作为看护孩子的酬劳,农妇给他们硬塞了一罐子新鲜羊奶,那陶罐不小,里头装得羊奶能灌满两个羊皮袋子,抵得上小娃娃一天的口粮。
晚饭因而变得丰富多彩,可楚政却难得没有胃口,正巧他们下午看孩子忘了捡柴回来,眼下家里柴火不够煮不了饭,他思前想后心里一横,不等柳沅开口就打着弄柴火的名义主动跑出了门。
楚政就是奔着那户人家去的,尽职尽责的小土狗一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开始汪汪直叫,他一路横冲直撞,闷着头往院里跑,黑黢黢的小土狗立马加大了音量,挣得脖上链子铛铛直响。
“那个!我,我——我有事要问!”
傍晚饭点,家家户户都在忙活吃食,老实巴交的一家人刚好都在院里,男人劈柴,女人洗菜,坐在小背篓里的娃娃笑眯眯的冲着他伸出小手一个劲的挥,显然是还记得他。
“你们是怎么……怎么……就是那个……”
第一嗓子吼出去了,但第二嗓子跟不上。
楚政猛地收声,盯着娃娃纯良的眼神呆若木鸡,攥着拳头僵在了原地。
他张不开口,夫妻俩就更不敢搭腔,他们看看楚政又看看彼此,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你,你要问啥啊?是小柳大夫让你来的吗?”
男人暗暗握紧了手里的柴刀,有些警惕的挡在了妻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