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政点亮烛火才发现柳沅没了一只鞋子,他替柳沅脱了另一只鞋子,又弯腰拉过床尾的被子,连裹带包的盖住了柳沅的双脚。
做完这些,楚政才回身开始在屋内翻找,老老实实睡在自己窝里的小松鼠被他提着尾巴拎了出来,饿了好几天的小东西眨巴着困倦的黑眼睛,尽管非常愤懑不满,但出于某种兽类的知觉,它并不敢反抗。
“吱吱——”
“沅沅你看,它还在呢,没瘦,怎么好像还胖了。”
楚政眉目温和得很,他走回床边半跪下来,将把手里的小东西放去床上给柳沅看,烛火软化了他面上的疤痕和白日的戾气,他半合着眉目,轻轻按了按小松鼠毛绒绒的脑袋,仿佛就是个寻常的山野村夫。
小松鼠的胖瘦,柳沅压根就不在乎,倒是这会的楚政让他有些失神,他眼帘低垂,用力攥了一下手心没有理会,楚政见状也不急,只将试贴去柳沅脚边乱拱的小东西重新拎回了窝里,又起身去倒腾别的东西。
屋里几日没人,落了点积灰,楚政边咳边翻,期间还看见了至死都没变成鱼汤的河鱼,他唇角一抽深感惋惜。
神智恢复的楚政显然是个找东西的好手,他很快循着痕迹从角落里翻到了楚牧找过的东西,那是个小小的布包,里面整株的药草已经被楚牧拿走,余下的都是些细碎的叶子。
“还剩,应该够了。沅沅,你告诉我怎么用,我自己弄。”
楚政再次来带床边,屈膝上榻,轻轻贴上了柳沅的发顶,他言辞认真,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眼下云渊出山,有玄衣骑震慑,天下绝不会大乱,他早就应该看开江山种种非他一己之力能救,如今他的当务之急,只有一个柳沅。
“我犯了很多错,沅沅,是我不好,我以前没护住你,今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