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到底我还得谢你,父皇是看过那个小木头人之后才给我军权的。”
果仁香脆,带着些许回甘,楚政剥出一颗就往柳沅嘴里塞一颗,柳沅嘴巴小,含了两颗之后腮帮子发鼓,楚政心尖一酥,好不容易才忍住抬手去戳的冲动。
他至今仍不能揣明他父皇心中所念到底为何,但他知道至少在交付玄衣骑兵权的那个夜晚,他们甩开了一切桎梏,单纯以父子身份相处,注定要在高位之上衰亡而死的男人动了恻隐之心,玄衣骑交予他手,可帮他扫清障碍掌控天下,也可给留下他最后一条退路。
柳沅攥了攥指节,用力咬碎了嘴里的东西,他很早之前就感觉过不对,他总觉得楚政的父母不疼楚政,他那会年幼,沈灏告诉他那叫皇族之重身不由己,但他始终半信半疑。
而今事实证明他当年的想法并不荒诞,风光无限的宸王其实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孩子,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是真心对楚政好的。
柳沅低着头,使劲皱了皱发红的鼻尖,楚政剥果仁的动作一顿,以为他又要哭鼻子。
“沅——”
“…我的,那个是我的。”
可他偏偏这个对楚政最好的人,反倒被欺负得最惨。
柳沅也说不清是哪来的力气,他红着眼睛咬住了楚政伸过来的右手,楚政剥干果剥得不利索,满手碎渣扎得他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