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会心死如灰,他力战克敌,身负重伤,远在的都城的兄弟给他扣上了犯上作乱的帽子,试图将他拉下马,他等了几日,没能等到任何好转的迹象,他知道只要服软求救,中宫与外戚一定会助他力挽狂澜,可他不愿意。
他终于意识到人心冰冷,桎梏重重,他豁出命去保护的国家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权谋纷争从来都是不顾血亲的,他甚至能猜到老四之所以能污蔑他通敌叛国,必然是因中宫的授意和暗中煽动。
他的母亲并不爱他,他的母亲只是想要一个听话乖巧的傀儡,他若不行,旁人所出的老四也是可以的。
这世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个清秀干净的少年被他所负,坠入刺骨的河水,再也不会同他相见了。
于是他任由污名打压,劫杀围剿,最后若非云渊的亲随赶到救他一命,又将他带去临近的山林里等着柳沅闻讯来找他,他兴许就真的命丧黄泉。
至于柳沅那边其实也是云渊出手,只是云渊未曾出面,柳沅获救后心灰意冷,云渊便托人送柳沅离开都城,顺了柳沅隐姓埋名的心愿,直至他心灰意冷的求死,云渊信了他是真心知悔,这才再次出手,给他们续上。
诸事种种,一一说尽免不了撕心裂肺,楚政故意将很多事情说得粗略,尤其是他被诬陷反叛又认命求死那一段,他都稀里糊涂的含糊过去了,他只着重说是云渊帮他脱困,帮他们重新团聚,想着能让柳沅少些对云渊的敌意,奈何柳沅心思太细,寻着点苗头就能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楚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柳沅心疼得要命,红着眼睛就往他怀里钻,抽抽噎噎的又要哭,好巧不巧,云渊刚好拎着肥嘟嘟的兔子回来,故意嘴贱兮兮的拿兔子逗人,柳沅被逗得又气又恼,想谢都谢不出口,最后连晚饭也没吃,直接被他连抱带搂的带回车里哄了半宿才勉强睡下。
“我知道的,那我偷着拿一点,不让他们知道。”
“……就是不要!”
“好,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