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低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柳沅不知何时醒了,自己披着衣服寻了过来,正要往厨房里进。
楚政惊了一跳,回过神来,慌忙放下的手里的木勺出去拦他。
“我给你熬糖呢,里头烟大,回屋待着。”
“唔……”
鼻尖撞上宽厚的胸口,甜腻腻的味道沁得柳沅手脚发软,他睡得发懵,刚刚在床上扑腾了一阵没摸到楚政,这才晕乎乎的出来找。
楚政说得什么,他都没听清,他本是想窝去楚政怀里,让楚政跟他回去睡觉,可他是光脚踩得鞋子,只顾上把脚塞进去,靴筒都是里出外进的皱着,楚政一抱他,他脚上鞋子就往下掉,两只靴子相继落了地,不大不小的动静叩在他心头,倒让他清醒了不少。
楚政不可能不陪他睡觉,就算再想让他早些吃到糖葫芦,也不应该孤零零的守在这熬一晚上的糖稀。
白日里一定发生了让楚政心里难受的事情,他了解宫里那位的性子,更了解楚政的性子,他知道楚政有自己消化的能力,可他现在就在这,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楚政这傻子又自己欺负自己,闷呼呼的一个人扛事。
“听话,你再去睡一会,等天亮了就能吃糖葫芦。”
山里静得让人心悸,楚政语气温和,听不出任何破绽,柳沅揉着眼睛摇了摇头,他挣扎着从楚政怀里下来,赤脚落去地上,又踮起白玉似的脚尖,努力扯低了楚政的领子。
“沅沅,地上——”
未出口的“凉”字被人拆吃入腹,唇齿间的热意晕开,津液交融,软舌相勾,快要隐去天际的月光朦朦胧胧的,它透过云层落去柳沅的身上,宽松的亵衣随着柳沅的动作滑落小半,遮不住凝脂如玉的肩头。
“我在这,楚政哥哥,我在这,难过就哭,我们都在。”
细白的手指牵着楚政的手,引着楚政撩开衣襟,摸上愈发软化的小腹,柳沅舔去唇角的津液,蓦地弯了弯眸子,少年的稚气和娇俏仍存在他的眼角眉梢,但他终归是长大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扣上了楚政的后脑,他将比他高出不少的男人生生按进自己的肩窝,笨拙又卖力的抱着他的楚政哥哥。
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也理解不了母子之间的疏离和淡漠到底有多涩苦,但他记得沈灏出事的时候,他记得拼命追上凶神恶煞的官差,记得沈灏最后一次将手抚在他的发顶,揉乱了他跑散的发髻,他记得在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保护他的沈叔叔了。
“楚政哥哥,楚政哥哥……”
柳沅瘪了瘪嘴,再开口时带了些哭腔,楚政没哭,他倒先哭了,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他至少还有过一个像模像样的家,可楚政从来就没有过。
倒头来,他才是提不得这茬的人,楚政能安稳消化的东西,他一想起来就整颗心拧着疼。
他的楚政哥哥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受伤了会疼,着凉了会生病,难过了会伤心,他一个外人尚且为此肝肠寸断,而楚政的血亲却置若罔闻。
唇齿再次交叠到一处,比泪珠落地早了一步,手臂托上腰臀,将赤裸的足尖带离地面。
楚政没再多言,他忽然就不介意那些梗在心中的事情了,那扇紧闭不开的殿门、至死不曾对他妥协的母亲、还有那个冰冷刺骨的深宫,他统统都不介意了。
他有柳沅了,他有一个看着聪明伶俐,却总是傻到要替他哭的柳沅。
可怜又勾人的水红色再次攀上眉眼,柳沅抽噎着躺回了榻里,早已熄灭的烛火堆结成冰凉的烛泪,他拥着楚政的颈子,喉咙里的酸涩割得他隐隐痉挛。
他陷在存温的被褥里拼命同楚政腻着,呼吸错乱,衣衫不整,手掌抚上小腹,又顺着小腹探去亵裤,指腹蹭上柔软的肉花,揉开泥泞入口,楚政的胡茬扎疼了他的胸口,可他并不觉得疼。
他咬着自己屈起的指节发出短促又凌乱的呜咽,他顾不上腹中的孩子,顾不上郎中的嘱托,他仰着颈子,艰涩的喘息着带着糖味的空气,渐渐西落的月亮隐去光亮,他敞着双腿抓住了身上人的发顶,嵌去花径的指节在他混乱不堪的关口离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湿热柔软的东西。
“楚政……楚政哥哥……”
是旖旎情事,却不是情色淫靡的交媾,柳沅受用的踮起足尖,弓起的足背紧如弓弦,楚政腾出手去握住了他温凉的足踝,粗糙滚烫的掌心像是直接烙在他女穴顶端的蒂珠上,酥得他软下了腰腿。
柳沅哭得一塌糊涂,他也说不清自己是舒服的眼泪多还是心疼的眼泪多,他就是特别想哭,上头下头一起哭,弄得楚政生怕他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