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把冥斯的外套放回吊床上,眼角上含了笑,说道:“这不是奉儒大才子吗?真是稀客,怎么有时间到我这穷地方来旅游了?”
奉儒的第一眼是落在冥斯的外套上的,那明显比夏泽大出一号的外套不属于他,看这军装的制式,明显只有冥斯能穿。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夏泽微隆起的肚子上。奉儒惊讶道:“你……怀孕了?”
夏泽没想到来找冥斯的是奉儒,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痴心绝对。不过夏泽猜想,冥斯现在的心里恐怕已经没有这缕白月光了。当白月光变得粘人的时候,它也就成了粘在嘴角的那粒白米饭,虽然就在嘴边,但是并不想吃,还会觉得嫌弃。都是男人,他太了解男人的心理了。
夏泽摊了摊手:“如你所见。”
奉儒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扭曲,他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从光年之外赶来这里看到的会是这种场景。奉儒沉默了半天后说道:“可是你们已经离婚了!”
夏泽无奈道:“我也没说我没和他离婚啊。”
奉儒道:“你一定是用这孩子绊住了他吧?你不觉得这样做根本不应该吗?”
夏泽十分无语,叹了口气道:“不是我绊住他,是他死赖着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奉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觉得如果你没有这个孩子他会留在这里吗?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还用我再多说吗?为了嫁给冥斯不惜利用皇后殿下的同情心,不惜自残不惜自杀,不惜使用所有恶劣手段让冥斯身边一个爱慕对象都没有。你以为如果他不是为了孩子他会再多看你一眼吗?你像个垃圾一样被他扔掉,你觉得什么原因会让他再对垃圾多看一眼,除了你肚子里这个孩子,你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不,恐怕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吧?”
夏泽:……
其实本来夏泽从来没把奉儒正经当成个情敌过,首先他没把冥斯当情人,其次奉儒这个小孩虽然对他带着敌意,可毕竟他在心理上比他们大太多了,总不能再跟一个孩子去争风吃醋。不过这孩子今天过分了,他和冥斯怎样是他和冥斯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这个奉儒在夏泽和冥斯结婚之前恐怕就没消停过,输给夏泽,他从来都没有甘心过吧?
夏泽不怒反笑,他指了指肚子,对奉儒循循善诱道:“其实,这孩子只是个意外,我也是被动接受了他呢。我非常不希望冥斯呆在我身边,因为他太烦人了,如果你有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奉儒道:“既然不想要为什么不打掉他?现在打胎那么轻松那么容易,根本花不了一刻钟。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帮你联系医生,不,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联系医生。”
夏泽笑了起来,看来奉儒这小家伙是被吓着了,连说话都开始口不择言。夏泽冷下了脸望着奉儒,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奉儒,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些什么吗?你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谁吗?”
听了夏泽的话,奉儒仿佛终于把溃散的理智拉了回来,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后,脸色开始变得煞白。这时夏泽适时的大喝一声:“大胆奉儒,你给我跪下!”
奉儒想都没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夏泽围着他转了一圈,轻哧了一声,道:“其实我并不想和你计较,不论是你之前在中转站对我无力,还是今天上门羞辱我。可是奉儒,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些?竟然意图毁掉皇家血脉?”
奉儒的冷汗流了下来,他辩解道:“不,不,我没有,我……”
夏泽随手拿起一支录音笔,随手按了下去,奉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既然不想要为什么不打掉他?现在打胎那么轻松那么容易,根本花不了一刻钟。如果你不想要,我可以帮你联系医生,不,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联系医生。”
奉儒吓得几乎失去了血色,他知道意图毁掉皇家血脉是什么后果,尤其是在如今的皇家血脉只有冥斯一个的基础上。皇后对皇家血脉十分在乎,皇帝则让他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冥斯身上,夏泽的肚子里是冥斯的孩子,也就是下一任皇帝的第二顺位继承人。他极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储,不,是百分百就是下一任皇储。
如今的星际虽然设立议院,虽然是君主立宪制。可是君主的权限有多大,恐怕只有议院的那些人知道。议院给了人们足够的民主,然而皇帝却拥有一票否决权。就算议院里有多少人支持这一决议,就算他们开会讨论了多少遍,只要皇帝不同意,他们讨论的一切就都是一纸空谈。皇帝的权利从其他地方看不出来,但军方的人都知道,军队是受皇帝直接管辖的。调令的一级密码有两个,一个在皇帝陛下手中,一个在冥斯殿下手中,就连军部那位德高望重的上将军天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