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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觉得我很好呀!”唐樱美眸目光流转笑盈盈的,蓝色妖火在指尖闪烁不停。
贝龙叹了口气:“你知道不知道你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你的心越乱,妖火跳得越快。”
唐樱心头一颤,妖火也是一颤:他连这个都知道?他的前世,到底是我什么人?
“既然你觉得你很好,我也就放心了。”贝龙站起身来笑了笑:“打扰了,告辞。”
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固然愿意帮唐樱,但前提也得是唐樱愿意被他帮。
说白了这就是个信任问题。
贝龙无法让唐樱在这种人生抉择的大事上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他也很了解唐樱这个人,唐樱不愿意相信他,他说得再多也是然并卵。
当他走出了五花洞之后,远远的听到身后洞内传来了唐樱幽幽的声音: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一朝人别去,情丝百年绕……”
吟到了这里时唐樱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是天上的风筝断了线不知飘去哪里。
贝龙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微小声音为她续下了最后一句:
“春梦了无痕,花落知多少。”
忽地眼前一花,香风袭来,红色魅影已然飘忽在眼前,唐樱那双美眸之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痴痴地看着贝龙:“你刚才说什么,能否再说一次?”
贝龙惊呆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座五花洞。从他此时此刻站着的地方,到五花洞至少也能有五十米了,他刚才又是刻意很小声的说话,不像唐樱那样大声的背诗,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小的声音唐樱也能听见?
“这就是谛听耳?”贝龙猛然想了起来,真没想到这谛听耳竟然如此厉害。
“不错,谛听耳共有五层境界——蚁动、入微、寂静、天听、冥聆。”唐樱的俏脸上浮起了两朵红云,声音柔情似水的道:“你猜我现在到了哪一层?”
贝龙沉默了,他当然不知道唐樱现在到了哪一层,否则也不会被唐樱抓了个现行。
唐樱刚才吟出的一首小诗,其实出自于唐代《铜官窑瓷器题诗二十一首,作者不详。
原诗就只有前四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至于后面的四句,大概是唐樱自己续上去的,以前贝龙就是这么以为的。
末世之中贝龙和唐樱的嗜好恰好相反,贝龙抽烟不喝酒,唐樱喝酒不抽烟。
两人在一起谈天说地时,便是很诡异的贝龙在不停地抽烟,唐樱在不停地喝酒。
贝龙以烟敬酒倒是没什么,唐樱往往喝到最后都是烂醉如泥,不过唐樱的酒品很好,既不会酒后乱性也不会借酒撒疯,就只会循环不停的背诗。
而且唐樱来来回回只背这八句,每次情感还都特别投入,背得泪流满面满地打滚。
贝龙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再说这几句本来也都是通俗易懂的。
至于这首小诗后续四句的背景,贝龙并没有问过唐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唐樱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他,不想说他再怎么问也没有用。
刚才他听到唐樱又在背诗,却只背了前六句,他一时感怀就给续了下去。
却没想到就惹祸上身了,贝龙现在心里有点慌,总感觉唐樱一下子就变了!
“对哦,你肯定是猜不出来的!”唐樱恍然失笑:“你走的时候,我才只是第一层!”
我走的时候?你才只是第一层?贝龙整个人都不好了:到底是我重生了还是你穿越了?
等一下!贝龙猛然醒悟过来——唐樱这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吧?
而且看唐樱这个意思,这首小诗并不是她续的,其实是来自于那个人!
那个人难道是她男人?但贝龙了解到的,唐樱是个一生未嫁的百年圣女啊!
“你……知道我是谁?”贝龙下意识的问,他很好奇唐樱到底把他当成了谁。
唐樱抿了抿樱唇,抬手把被山风吹乱的发丝轻轻挽到了耳后:“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