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听着阮薇的话,也知道她心中的迟疑。她轻笑了一声,朝着匡扬点了点头便往前走了一步,“阮薇,并不是我运气好,而是这世上,总有看得明事理的人。”
阮灵儿的话说得并不重,却带着满满的戾气。
她不是一个容易记恨别人的人,但是很显然,阮薇踩到了自己的原则上。她对原身做过的那些事情,阮灵儿虽说看不惯,却也大多觉得与自己并无干系,不想多加牵扯。
可是如今,阮薇不但一口一个小贱人,还是要屡屡对她和小鱼儿下手,就这些,她也绝对不会容忍。
“阮薇,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别的人不清楚,你以为就没人知道了吗?那天晚上,是你给我下了药,再引诱别人进我的房间。还有阮清风的死,你又敢说,没有你丝毫关系吗?”
“阮灵儿!没有证据,你就是诬赖。”阮薇一声历吼,直直打断阮灵儿不让她多说,“你的罪,可是族里各大长老共同商议认可的,证据确凿。你说这些事是我做的,可说得出一句让人信服的话?”
“哈,证据确凿?”阮灵儿冷笑了一声,原身的怨气好似这会子都到了她身上。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些事,可是在回忆里,也依旧感同身受地明白着。
“如果是真的证据确凿,当初我早就会被处以族里的极刑,还不是你怕证据不够再行牵扯闹出更多风波,才装着同情的样子只把我赶出悬壶堂。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你……”
“怎么样,没想到吧。我离开了悬壶堂不但没死,现在还过得好好的。你以为只有匡扬手里有龙渊剑吗?恐怕你依旧低估了我这两年时间炼药上的修为。”
阮灵儿说着,想着昨日里的功法,双手手腕一转,也聚集起周遭的灵气来。
这是玉灵牌上一阶冰心诀的功法,虽然阮灵儿尚且没有突破一阶可以游刃有余的操控它。可是冰心诀的功法本就剧烈,只不过是稍稍聚齐周遭的灵气,便能感受到强大的气流。
更何况,以阮薇和林丰的见识,连龙渊剑都没有看过,又怎会识得冰心诀的攻击功法。
果然,本就还在龙渊剑的威力里有些难以平复的阮薇,这会子眸子里的惊疑更浓郁了。
既然玄铁仙剑都能落入他们的手上,她又哪里敢怀疑阮灵儿的话。
“看来这两年,你的确是变了很多。”阮薇笑了一声,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神情。“不过,事实证明,你依旧改不了水性杨花的性子,不是吗?”
阮薇看了一眼旁边的匡扬和叶麒,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我还真是同情两位,帮了这小贱人,恐怕却不知道,她从前是番何样面目。嘴里说着对我夫君如何如何爱慕,又跟别人苟且未婚生子。如今同时勾搭上你们两个,不过你们还真是不挑,脸上那么一道疤的丑女人却也入得了眼,只是不知,将来呢,是哪个做大,哪个做小?”
阮薇说着,视线又重新回到了阮灵儿深山个,细长的眼睛一瞟,“我说的不是吗?”
“怎会不是。”不等阮灵儿说话,林丰已经先行接过了话茬来,他们两夫妻,的确是一唱一和地极其默契,“灵儿,从前的一幕一幕,只是过了两年而已,想来你也不会忘了吧?”
林丰说着,神情想起了阮薇一般地阴笑了一声,走近了阮灵儿,看着她慢慢勾起了自己的一缕长发,“我可记得,你从前万般央求要嫁与我,又是挑着悦书里女子示爱的诗读与我听,又是日日缠着我说尽恶心的情话。你说最喜我这如瀑青丝和沉沉的声音,只是如今想来,看来这情话,你不过是说惯嘴了罢。”
阮灵儿知道林丰这几句不过是故意让自己难堪,不过说实话的,别说林丰,她自己这会子听来都觉得实在恶心。
想来真是替原身感到不值,她就算再刁蛮,可当初对林丰的感情是真,但怎会想到,那些她真心说出的话,如今会被这个渣男一字一句地反过来羞辱她。
要是换了她,她非把他剃光了头毒哑了不可。
只不过,阮灵儿想着这些,脑子里却也突然涌上一股热流,意识到什么来。她轻笑了一声,指尖划过胸前的玉灵牌,眼睛一弯,眸子里便有了几分笑意。
“哎哟,你说的这些啊,实在太远,我都不记不得了,真没想到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晰。我说林丰,你不会是对我还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