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越来越晚,他还没有出来用膳的意思,老陶忍不住敲门进屋。
郝果子看老陶进来,左手捶了捶磨墨磨得发麻的右臂,向他投去求救的眼神。
“少爷还不歇息?”老陶开口。
陶墨抬头,茫然地看了看外头天色,失笑道:“不知不觉,竟这么晚了。”
老陶走到书桌边,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顾射为陶墨写的字帖。顾射写的楷体,略似颜体,又比颜体多了几分狂放不羁,端正之中带着几分随性,泱泱大家之风。
相形之下,陶墨所写的字却只能让人联想起刚刚学字的幼儿。一笔一划,歪歪扭扭,连下笔的力道都掌握不好,更枉论风骨。
陶墨握着笔,兴味盎然,“我觉得好像有点感觉了,我想再练一会儿。”
老陶道:“要写的一手好字非朝夕之功。少爷与其将一腔热血皆付诸今晚,倒不如细水长流,日日下苦工。”
陶墨听了,心中热情顿消,搁下笔,连连称是。
老陶见他听了进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从书房出来,老陶眼角扫过地上摆得有些怪异树枝,走过去,弯腰将他们捡起丢到一旁,转身回屋。
屋中已有人等候。
老陶随手关门,那人恭敬道:“卢长老。”
“嗯。有消息了?”
“晚风的确是黄广德所杀。”那人道。
老陶道:“哦?为何?”
那人道:“具体尚不可知,但似乎与旖雨有关。”
“又是他。”老陶厌恶地皱眉。
那人道:“当初旖雨赎身是偷偷摸摸的,听说章包收了他两倍的钱,才瞒着黄广德将他放出去。黄广德知道后,气得当场发火,之后便频频打压群香楼,还屡次凌虐与旖雨交好的晚风。晚风不堪忍受,趁黄广德赴宴之时偷跑了出来。黄广德知道后,亲自带护院追击,最终将他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