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陡然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道:“走。”说着,他撇开脸,望着着前方小小的九华派房舍,踩着那条用凹凸的石板铺出来的小径,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花淮秀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
鞋底擦着地面,不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像一把锉子,不停地在两人的心头来回拉扯。
时至子夜。
樊霁景的房间依然还在乐意居,没有搬回后院。
他走到面前,推开门,转身看着花淮秀。
花淮秀也停下脚步看着他。
“表哥,早点睡吧。”樊霁景淡淡地说完,转身进屋,正要关门,却被花淮秀的手挡住。
“我有话要问你。”花淮秀黑如墨的眸子在黑暗中黑得发亮。
“表哥。”他轻叹。
花淮秀冷哼道:“你让我知晓这些不过是想让我离开九华派。既然想让我离开九华派,就要让我知道清清楚楚。”
樊霁景垂下眼睑,默默让开路。
花淮秀堂而皇之地进屋,点上灯。
樊霁景靠着门,一副随时送客的模样。
“我问你,你离开时故意和那个阴山派的郑风同行,是不是为了激怒我,好让我尾随你跟踪你,当你不在场的证人?”花淮秀瞪着他的目光冷厉如剑。
“是。”樊霁景平静地回答。
原本就堵在胸口的闷气更加疯狂地撞击着,花淮秀又道:“所以,你一入江州便不见踪影并不是在一家小客栈里大病一场,而是日夜兼程上了九华山,杀了步楼廉,然后又赶回江州,故意病怏怏地出现在我面前?”
“是。”
“从头到尾你都算计好了。算计好我会上九华山,算计我一定会为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