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刘姨不会打人吧?她这么多年不容易,呃……别刺激她。”
越宁顿了一顿:“我会注意的,不会一上去就跟她全招了的,总得有点缓冲。”
他心里也没个谱儿。先是01年初,几经波折,刘淑芬的第一家国内分店正式开张,借着情人节的噱头,打开了市场的一角。越宁陪着刘淑芬忙前忙后,出席开幕仪式、张罗酒会,从店里订了几件样式不错的首饰当礼物送给相熟的女性亲友,顺带打广告。
开幕的酒会上,已经大学毕业了的表哥刘谦礼也应邀到来。越宁很同情这位大表哥,大表哥看起来成熟多了,生活给他上了许多的课。看到姑妈和表弟,他倒还能笑得出来:“恭喜恭喜。”
刘淑芬看到他也高兴,心情好了,也问一问娘家的情况。刘谦礼道:“还那样,安静多了。可一安静吧,我又有点负罪感了。还好,我还能绷得住。”
刘淑芬拍拍侄子的肩膀:“你爷爷快做寿了,帮我带点寿礼回去吧。”
看着刘谦礼这个样子,越宁想到自己,心情也阳光不起来,自家爷爷比刘谦礼的爷爷明白多了,正因为这样,负罪感也更浓了。再看刘淑芬一脸“我儿子很懂事”的幸福表情,几乎要没办法试探她。
刘淑芬在国内停留的时间只有三周,越宁咬咬牙,先是故作不在意地在刘淑芬给他选新礼服的时候顺口提到这位设计师的性取向问题。刘淑芬道:“看开一点,这是个人自由。”
越宁虚心请教:“不会对原生家庭造成困扰吗?”
刘淑芬道:“家庭为什么会困扰?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唔,国内这方面的风气还不是很开明,其实没有什么的,从医学角度来讲……从社会学角度来讲……在美国……反对歧视……如果你的企业想要做强做大,成为国际性的,就必须开明。性别歧视、种族歧视、宗教信仰的歧视、性取向的歧视都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