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玉大惊,由跽坐改为直起上半身:“夫人……”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女杼毫不客气的语气令夏夫人很不开心。
太叔玉偏吃这一套似的,急急保证:“阿涅的样子我都看到了,我保证,不会让他伤到希夷和阿应的。”
“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保证。”女杼的用词越发地尖锐,尖锐到太叔玉无法承受。不但他自己的脚跛了,连女杼的儿子也……
夏夫人看不下去了:“夫君才嘱咐我,凡他不在家,都有我看着。”
女杼冷冷地讽刺道:“夫人看了太叔好几年了,也没见他不受欺负。”
夏夫人张张嘴,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太叔玉诚恳地道:“天气已冷,您要到哪里去呢?我答应过要照顾好您,就会……”
女杼却是言辞如刀:“我怕死在这院墙里。你保证不了,我也不相信别人的保证。房檐下的滴水日积月累能够凿穿坚石,痕迹只有越来越深,人也一样。你的侄子,只会越来越尖刻,他越来越大,总有执政的那一天,他能做的坏事就会越来越多,越多越坏,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你要拿生命去纵容他,随你,我们的命,不会让你拿去孝敬他。”
太叔玉与妻子摆出了同样的造型,卫希夷被母亲罕见的尖锐惊呆了,眼下却说不出一个字的求情的话来。
太叔玉以额触地,夏夫人惊叫一声,上前用力想扯起丈夫,却无法抗衡他的力气。夏夫人愤怒了:“我夫君有哪里对不起你们,阵亡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