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云澈坐于案前,正埋首批阅奏疏。听见凌子悦入内的脚步也并未抬头。
“臣凌子悦拜见陛下。”
凌子悦行礼而半刻也未听见云澈令其起身。
“这里没有外人,朕好像对你说过不用行这些虚礼?”
凌子悦这才呼出一口气直起腰来。
“头好些了吗?”云澈随意地问。
“好些了。”
“从前在太子宫的时候,也没见你喝那么多。”
“遇见一些值得深交的人,不免多饮了几杯。”
“你是说德翎驸马的剑奴明朔还有中郎张书谋。与朕说说,他们有何特别?”云澈这才放下手中的奏疏,那双眼沉稳中波涛暗涌。
凌子悦无奈地抿起唇,看来自己做了什么云澈都一清二楚,多半是她身边有他的人吧。
“先说说张书谋吧,此人年纪轻轻博通古今,对国内情势极为了解,特别是铸币流通、盐铁均分方面的弊端的见解十分通透,若假以时日必然能延伸出一套治理之论,陛下若要富国,有张书谋这样的人才自然事半功倍。而微臣更欣赏的是此人明知不可为却为之的韧性。此人行事的原则不在于自己能做什么,而是应该做什么。凌子悦认为,陛□边若能多几个张书谋,何愁君臣不同心?”
云澈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令人不知他是在深思,又或者只是在看着凌子悦。
“那么明朔呢?他只是一介剑奴,是什么让你对他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