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可怜有人彻夜未眠,有人却好梦正酣。
翌日清晨,天还未全亮,陆廷霄便醒了,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至卯时三刻,必然起床练剑,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当他看到身旁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的人时,却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你睡不好?”
“没有,只是做了一场梦。”沈融阳苦笑,揉揉眉心眼角残留的疲色。
陆廷霄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追问,兀自洗漱完带着剑出屋,在院中练剑。
沈融阳心道左右睡不着,便也将轮椅推到院中。
剑法还是那样绝世超凡,气势也还是那样惊心动魄,只是这一招一式之间,却仿佛多了一丝看不见的阻滞,旁人看来也许无甚差别,依旧是难以战胜的对手,沈融阳却看得眉头一皱。
“你心有所念,退步了。”
陆廷霄也未收剑,依旧将一套剑法练完,才收剑入鞘。
以手撑剑抵住地面,他慢慢道:“我心中有一事未解。”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廷霄的神情极专注,仿佛天崩地裂也无法打断他想要得到答案的疑问。
“廷霄兄请讲。”沈融阳也很平静。
“我对你有所情意,就如男女之间,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之前想知道自己对这个人的感觉,却一直模糊不清,若隐若现,直至看到薛五娘和宋济宁拜堂,才终于像抽丝剥茧一般看清自己的内心。
陆廷霄不是一个为世俗礼仪所困的人,他想要做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他不想做的事情,也无人能勉强,正如现在他心中所想所惑,便坦然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