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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木之湄,溯回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汜,溯回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一曲奏罢,半晌无话,唯那淡淡箫音,余音未散。依旧回荡。

明月,清溪,白衣,箫音,芦花,便同那个初春一到,沉淀在我的记忆。

只是如今,芦花依旧飘飞,人,却已老了,我已不再是当年的少女,而惊鸿,也已十六年未见,但那一次相逢,却犹如一梦。

也许,人生本是一梦,而我的梦中,有惊鸿照影,有芦花飞扬。

番外《月思》

留得淄衣在,月明待君来。留衣的名字,是有这种含义的吧。

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呢,那段许久以前,仿佛只有流光水月般的童年早已被遥忘得彻底了。

然而印象中的那个少年,说这番话的时候,端坐在马车里,宽长的白袖随着车轮滚动一下又一下地晃着,平凡的五官上因为那双眼睛而令人难以忘怀。如春水,如夏花,笑得弯了起来,若有似无漾着一丝璀璨的星芒。眉宇之间一抹淡淡的悠然,淡淡的冷意,如山中青石,雨中翡翠,淡得仿佛可以将这红尘化掉。

我叫秦惊鸿。

惊鸿,那是她第二次见到他,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