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翯轻咬住下唇,向来喜作弄人的灵活双眸此刻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却始终没
有凝聚成水珠落下来。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找人帮忙,然而这是不行的,释最不喜欢别人插
手他的私事,几十年前的一场往事她至今犹自历历在目。五界之中除了人界,其
他界的人寿命都是十分之长的。那时她还不过是个小女孩,有一次跑到释那里去
玩,看见桌子上放著一本书。顽皮的她即使不去看,也会拿起来翻一翻,却翻到
了里面有一枝仿佛干枯了许久的竹灯花。那时的她一心认为花已经枯掉了释一定
会不喜欢的,便自作主张地把花扔掉,重新换了一枝鲜豔的金锦香上去。谁知释
一回来见到,非但没有像往常一般宠溺地摸著她的头夸奖,反而脸色大变,向来
含笑的嘴角一反常态地紧抿著,让翯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後来释虽然没有怪她,
翯却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对那枝竹灯花的极度喜爱。从那以後,翯便不敢再自以
为是地为释作决定,何况现在他几乎没让所有人知道地去了幻音之境,便是明显
不想让别人涉足这件事,翯又怎敢再次去犯了释的忌讳呢。
那麽现在……释,请你千万要平安呀……翯闭上双眸,做著自己现在惟一能
做的事,祈祷。
当所谓的神也需要向未知祷告时,这个世界,是否已真如迦罗唇边那抹微笑
般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