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刚出生,毛都没有。”白爵争辩,“现在他都有毛了,他是大孩子了。”
白爵总是很擅长睁眼说瞎话——
比如把他刚出生三天、只有他巴掌那么大的儿子叫做“大孩子”,就因为他晚上想跟他一起睡。
“我们的床上不需要有第三个人,”法伊瑟淡淡道,“你有我就够了。”
站在婴儿床边的少年沉默了下,因为他正忙着脸红,他轻轻地咳嗽了下假装自己嗓子不舒服。
过了很久,他才仿佛叹息一般说:“你可真不要脸,法伊瑟。”
“我没说错什么,你会压着他,而且他总有一天需要自己睡,”法伊瑟冷静地说,“就算是你小时候你也没有赖在父亲和母亲的床上。”
哪怕是如今成为了联邦的皇储。法伊瑟也没有改变自己对兰斯洛特上将夫妇的称呼——也没有人试图去纠正这件事,很显然兰斯洛特上将对于法伊瑟是他儿子这件事满意得不得了且骄傲……
至于联邦皇帝,好吧可能会有点儿吃醋,但是介于他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未参与过法伊瑟的成长,这意味着他不能对此多说什么,只能委委屈屈的接受并且为了不让法伊瑟感觉到为难,他甚至要保持假装对这件事非常积极。
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白爵想要反驳法伊瑟他小时候没有赖在父母床上的晚上也并没有老实呆在自己的床上……但是他很快刹住了车,因为他意识到他不能这么说:因为当他不呆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就会撩起法伊瑟的被子,站在床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直到他把自己的枕头让出来一半。
通常对“可怜兮兮”的定义大概就是咬着下唇,垂着眼,让眼睫毛盖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