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骆佳白还为自己类似于“出轨”的行为感到有点愧疚。
多少年后,当比塞尔拿出这个嘲笑骆佳白的时候,骆佳白能很淡定地将手中的机甲专业书籍翻过一页,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傻逼,怎么了?”
没怎么,乘着还年轻谁没傻逼过,艾里斯准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此以后,比塞尔再也没有在骆佳白面前提起过提图斯?卡蒙这个名字,虽然偶尔还是不可避免地提起这么一个人,但是他通常会用“打不死的教皇”或者“狗(和谐)的”来代替。
其实骆佳白说的一点都没错,当面对你以为是你生命中最后也是唯一的那个汉子的时候,谁都是个傻逼——有时候,人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人没法谈恋爱,只能钓凯子。
回到了正常生活中的骆佳白很快就接手了机甲科研部的工作,刚开始他只是帮忙发发传真,整理一下下面各个机甲制造厂上交军部的机甲研发进度报告——当然是已经过期作废的,最新的属于高级机密,还轮不到他这样的新兵来过目。
意外是在一次小型的系统失控中发生的。大部分的机密资料忽然自动下载进了他的电脑里,骆佳白有素质,不让看的东西坚决不看,他几乎是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通知了技术部有奇怪的东西下载进了自己的电脑里,但是在技术部赶来之前,一份尘封了很久的资料因为代码错乱不停地跳出窗口提示——这简直是对自己专业素养的挑衅。
所以坐在电脑前面的骆佳白微微蹙眉,终究还是把修长干净的手指放到了键盘上。
接下来,他发现,原来帝国真的有一名从联邦叛逃的人,他携家带口从联邦到了帝国,他的儿子还成了帝国的一名将军——
这个人就是真正发明科利马斯重击的艾里斯副将。
这些显然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如果去掉这位艾里斯副将的帝国军服还有嘴巴上的胡子然后再用软件处理年轻个五十岁,骆佳白会觉得自己的学生证照片一不小心被上传进了军部最高机密文件库。
再一联想希尔普的警告,再不恍然大悟的就是傻子。
后来骆佳白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总觉得是有人故意操作,他找到了艾里斯将军也就是他亲爹,这才知道,其实联邦第三战团跟帝国皇室暗中勾搭已经很久了——这也是为什么希尔普死也不愿意他来第三战团的原因——这在骆佳白看来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原来在联邦军部,很多人(约等于所有还活着的、已经老死的高层)都知道一个名叫骆佳白的贫民老百姓的亲爹是谁,而这个名叫骆佳白的青年自己却不知道,还抱着一腔为联邦军部卖命的热血,宣誓加入了自己亲爹的敌对阵营。
这他妈天大的一盆狗血不带商量就迎头往下扣,大夏天的,硬是浇了骆佳白一个透心凉。
要是谁还要给这清爽一夏的行为雪上加霜的,那无疑是希尔普准将了。
当时的骆佳白已经不再到联邦军部去工作了,就连正式辞职需要些的辞职信都没费心思写——其实没这个必要,因为军部上下已经把他当做瘟神似的躲。他天天在家里,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虽然那个时候骆佳白已经不知道看书还有什么意义——他的生活忽然全部没有了目标,完全失去了重心。
这个时候,他开始有点想念提图斯?卡蒙先生。
如果这个时候遇见他,骆佳白认为自己一定会跟他请教,毫无目标的生活怎么样才能过的像他一样有滋有味。
为了能有一天等到可以问这个问题的机会,骆佳白还是住在那个破烂的筒子楼里,小楼的房东倒是开心得很,因为上上下下几户没人租住的房子忽然在某一天被抢破了脑袋,这个可怜而和善的房东老太太不知道,其实租住她这个没人要的房子的这些人,在中心街区的房子一个厕所就能买下她整个楼……可能还要倒贴楼道前面这块空地。
骆佳白对此很平静,在那个东窗事发的早晨,他只是安静地放下嘴里叼着的干面包,点点头跟曾经的上司问了个早安,告诉他,其实短袖大裤衩也挺合适他的,然后问他要不要喝新鲜的豆浆,“我自己磨的,因为在家里闲的蛋疼。”骆佳白笑了笑,强调。
军部也不完全是没有人情味的地方,至少当时骆佳白那个曾经经常吹胡子瞪眼睛的研发部老大忽然红了眼睛,他什么也没说,但是当时骆佳白还挺感动的,虽然在事实面前,感动不顶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