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的腰带狠狠地缠上手,拉扯得丹青一个踉跄——原来,不止是慕容从珂,慕容恒的功夫也这样好。丹青被慕容恒遛狗一样跌跌撞撞地拉着往前走,发现这并不是会牢房的路,当然,也不是回本来房间的路。
□的脚踩在冰凉的石路上,丹青走了一段以后终于停顿不愿意再走,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一直未回头的慕容恒,现在才肯回头皱眉不奈的上下打量自己,目光终于停留在□的脚踝。
脚疼的实在受不了。
方才跳下房屋时候,一个走气,扭了左脚脚踝。在坚持走了一小会后,脚踝处终于不负众望,光荣成为馒头的好亲戚。略带赌气地瞅着慕容恒。后者微讽刺一笑:“轻功绝顶的丹青,也会扭伤?”丹青默不作声。
她现在是丹青,单不再是指尖淬毒,轻功绝顶的丹青。
窒息地疼涌上心头,小爪子终于不再轻挠,而是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下。顿时 鲜血如流。胃中翻滚。丹青弓了腰深深吐气,不再对视接受那样的嘲讽目光。
心非痛非伤,胃却抽搐着叫嚣屈辱和寂寞。屈辱什么。又为什么寂寞。因谁屈辱,又因谁寂寞。
眼中放电影一般回放的是穆沙罗还带着丝丝谁痕的衣袖从自己眼前掠过,是慕容恒轻轻摩挲自己后颈的印记时难以置信和瞬间的蚀狂,是月色殇蝉下苍怀静静伫立望着自己的淡漠,是绯红蝶衣小心翼翼对自己微笑谈话的神情。
还有些纷乱的陌生情景。
火红的纱衣,迷乱的双眼,浑浊的高烛,暧昧的喘息,凌乱交缠的发丝和一声声轻柔的叹息。恍恍惚惚如梦。
沉默,慕容恒复杂地遥遥望着丹青。却不曾再靠近。若早知道她是丹青,自己会如何?慕容恒悄悄问自己。自己,真的是如之前所想,只是可惜那张美丽动人的脸庞么?那为何现在还是不忍看见那双失神的眸?盛着它的,只是一张毫无可点可圈定的平凡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