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罗古怪地看了她眼,沉默。
“你说啊!”白若颜红着眼几乎要抓狂的样子,见穆沙罗的样子心中更是觉得不安到极致。女人的心思就是细腻。穆沙罗其实自己都没考虑到慕容从珂发请帖的目的,白若颜就猜到了。无非就是要穆沙罗带上白若颜到丹青面前走一遭,让后者对穆沙罗彻底死了心。然后顺便可以借这个机会向穆沙罗加强强调一下丹青目前的拥有者究竟是谁这个问题。
然后。等丹青死了心,穆沙罗弄清了情势。剩下的,就随他慕容从珂折腾了。
呵,如意算盘打得挺响。穆沙罗嘴角边又挂上了习惯性刻薄的笑容。可惜,也要看买账的人给不给你打算盘的机会。
比起忌水教的一片乱七八糟,慕容山庄就显得和谐得多了。
君小三的娘和爹略有惶恐拘束地站在床边,紧紧盯着慕容恒的每一个动作。小三爹看着慕容恒皱眉就忍不住一身冷汗,见慕容恒松了眼角,就跟着松一口气。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状态,一副老实巴交想问问儿子情况又不敢问的样子。
丹青坐在床尾看着退了高烧但还是呼吸急促的孩子,望着那雪白的小胖脸心里愧疚到不行。再看小三爹娘两人一副肉疼的样子,自己又忍不住红了眼圈。
慕容恒感觉到气场不对,抬起头望了眼丹青,随即皱皱眉,终于毫不留情道:“你再这样你就出去。别在这影响我。”
丹青吸吸鼻子。不跟他顶嘴。你是大夫你最大,孩子好之前,让你横。
自从那次在房间里死劲甩了慕容恒一巴掌后,慕容恒就像慕容从珂附身一般换了个人似的。说话动作简短武断不容拒绝。他说一就是一,就算丹青说二他也坚决不变。这个转变让丹青觉得多少有些不适应。以前她不愿意的事情慕容恒绝不勉强她,来她面前晃悠,她瞪眼就立刻走人。现在,不但瞪不走不说,就连晚上都完全无视她的反抗坚持抱着她睡,从熄蜡烛到公鸡报晓一直用手臂捆着她动都不带动一下。
女人嘛,总是惯着惯着就惯坏了。就算一直多觉得烦,现突然没人惯着来了,总觉得有那么些委屈。其实她不知道慕容恒在想什么。
慕容恒当然没她想那么多。
只是那天看着一向和丹青吹胡子瞪眼睛的自家哥哥轻而易举地把人眼泪哄了回去,自己在一边干坐着还挨了一下,便突然醒悟,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宠来的。
简单点来说,就是欠虐。越惯着越嚣张,自己半点讨不了好。于是抓住关键的慕容恒也开心,他终于不用装和蔼可亲善解人意了。除了最开始在凶丹青时候看见她露出微微惊异加委屈的眼神会小小的不忍心,其他效果甚好。现在天天晚上佳人在怀倒比以前光能看摸都不能摸乐得自在得多。
给君小三扎了几针,开好了药方给管家去开以后。慕容恒便拖着一步三回头的丹青离开了下人的别院。除了院门见手中的女人还心不在焉,慕容恒心下不悦,一把擒住丹青下颚将她脸撇向自己:“还看。”指上逐渐用力,下颚渐渐出现微红。
丹青皱眉呼痛,一把拍开下颚的爪子:“慕容恒你抽的什么疯。”
慕容恒挑挑眉,悻悻收了手:“回房收拾收拾,跟我们出去办置年货。”
“哼恩。慕容山庄当真穷到下人都请不起了,要劳驾你们亲自去办置年货。”丹青抓住机会立刻讽刺。
慕容恒嘿嘿一笑,凑近丹青耳边:“今年请的客人可尊贵了。当然不能怠慢。”
“哟,谁那么大架子啊。”丹青给面子的应景拉高了调子。
“穆沙罗穆大教主夫妻二人啊。”慕容恒得意。
“……”闻言丹青脸上的戏谑立刻消失,眼角的微微笑意转为阴沉。
“怎么。你还没对那个穆沙罗死心?”见丹青一听见别的男人名字就明显出现的情绪变化,慕容恒声音也因不悦低沉下来。
“嗤,说什么死心不死心。”丹青收了阴沉的表情,缓缓地从眼角瞥了慕容恒一眼,傲慢道: “从来没对他抱过什么希望。”
誓言这种东西。信一次就够了。
被骗一次,也就该是极限了吧。
所以。
哪来的什么死心不死心呢。
两人显然是谁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各怀心思地一路沉默往回赶。
中途因为失了大部分内力,丹青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步浅一步走得很是费力。没多久就和慕容恒拉开了一段距离。出了房间,没内力拖着身体,脚便是踏踏实实地埋在雪里。等到了大厅,都冻得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