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就是韩琛的暗示,以凤位相邀。
沈七瞧了瞧韩琛,还是在喝闷酒,沈七撇嘴道:“我不爱吃这些龙啊凤啊的,不过看皇上饮酒也有些嘴馋,不知道宫里可有状元红?"
沈七心里暗哼,别以为只有你懂暗示。
李章一阵苦笑。
沈七也不怜惜他,反正韩琛身边就没有一个好人。沈七直来直去的人,瞧韩琛不理会自己,她也犯不着在这儿自寻烦恼,便高声道;"皇上,我想出宫寻一个住处。”
这下韩琛才算放下了酒杯,却没有开口。
“妾身乃南诏公主,一直住在光华宫也不是长久之计,还请皇上恩准。”这借口着实是烂,既然不长久,当初为何要死乞白赖要住。
却见韩琛夹了一口菜,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这是什么?一点儿味道也没有,咱们是缺钱买盐吗?”
李章一阵错愕。
沈七听韩琛这么说也是一惊,他不是能品出味道来了吗?沈七赶紧自己夹了一口菜,咸淡适中,哪里没有味道了,难不成是病又犯了?
却见韩琛挥了挥手道:"都撤了,都撤了。"这个小插曲之后才回头对沈七道,“公主既然要出宫,就让李章派人给你在宫外寻医个宅子。”
这便是答应了,出乎沈七的意料,她本以为韩琛至少要刁难一番。这太爽快了,反而让沈七没了兴致,本来还想刺激刺激他的。
不过沈七得寸进尺的毛病又犯了,想着自己以南诏公主的身份出去可没有什么好待遇,便道:“当日皇上曾亲口许诺要封妾身为皇上义妹的,怎么迟迟没有动静?”沈七的算盘打得好,成了华朝的公主,身份自然就高贵了,日子也就好过了。
沈七叹息地打量了周围一番,这光华宫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周围湖光 山色且不说,但说这唯我独尊的地位就让沈七留恋。以前有个朝阳宫 于光华宫匹敌,可如今朝阳宫殿,这整片伫立的大型建筑就只有 的 华章殿和皇后的华光殿遥相辉映。
何况在宫里好吃好住,还有这么多人伺候,韩琛对她倒不刻薄, 衣食住行都是及其精致的,要回到宫外,可没这种福气。何况凭什么 华朝要拿大笔银子替南诏养着公主呢?虽然是沈七主动要求出宫,但 也保不准会有眼红的人背后造谣说是南诏公主得罪了文熙帝才被逐出 宫,这下沈七可就没好日子了。
韩琛这时已经离座,听到沈七的话走到她跟前,“你可曾听过有妹妹诱惑哥哥的?”韩琛一句话刺得沈七面红耳赤。
“胡说,我哪有?那根本就是。。。”这种事,反正怎么说吃亏的都是女儿家,沈七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不过韩琛并没有纠结在此事上,他回头看着周围伺候的宫女斥道:“是谁允许你们穿红色衣裙的。”
那些宫人赶紧告罪,可是这明显就是冤枉,沈七见她们都是着的绿衣。
韩琛拂了拂衣袖离开,留下愁眉苦脸就是冤枉的李章说:“哎,这可真是造孽啊!”
沈七一时好奇,留住李章,道:"李公公,皇上难道分不出颜色吗?”
那李章仿佛找到倒苦水的人了,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说是四年前皇上可不是这样,再细微的味道也能尝出来,再轻微的气味也能闻出来,音乐里又一点儿瑕疵就能听出来,这分辨颜色更是不在话下。可是自从那光烈皇后去后,也不知怎么的,皇上从此就再也分不出五色六味来,着实可怜。
李章去后,沈七还留在原地不动,她正在烦恼,他前些日子不是说能尝出点儿味道了吗?沈七跺跺脚,凭什么她要去担心!这便收拾了心情,准备回去收拾出宫,反正那人爽快地恩准了,虽然封公主是没戏了。
至于出宫之事,李章倒也尽力,在城东选了一处风水上佳的宅子,可正在打理,还要选个良辰吉日入住,所以请沈七暂且住在宫里。
这一拖就是十几日,李章每日都来向沈七汇报宅子的情况,所以沈七夜不怀疑他,可是每次李章来,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一次比一次苍白,还憔悴了许多,像是操劳过度。沈七忍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李公公,你这是怎么了,是病了吗?”
李章摇摇头,“公主,那宅子整理好了,公主明日就可以搬出去了,公主要不要向皇上辞行?”
沈七本要拒绝,李章又立马说这是惯例,所以沈七不得不去。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咳嗽声,仿佛那人肺都要咳出来似地,虽不是沈七本人在咳嗽,她却是知道那样是生疼生疼的。沈七对自己拿场大病可是记忆犹新,如果不是当初病得那么重,怎么会有后面的波折,最终落得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