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壳破裂,脑浆连着血液一起流出来,红红白白,可见用力之猛。
她当场就断气了。
武安侯被这一幕惊呆了,坐在椅子上,动也动不了。
站在外头的下人们也都乱作一团,尖叫声,呼喊声充斥着整个院子。
崔嬷嬷赶了过来,却只看到郑孙氏的尸体,她扑了过去,嚎啕大哭。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逼死了大少奶奶!她自嫁到郑家来,每日晨昏定省,战战兢兢,有哪里做得不好?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郑英你个老不死的,还有刘氏那个老虔婆,你们教子无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悲痛欲绝之下,她也顾不上身份尊卑了,指着武安侯破口大骂。
武安侯想来也是遭受打击过度了,竟也愣愣地坐在那里发呆,不言不语地任由崔嬷嬷痛骂。
隋州原本还想将郑孙氏带回去详加审问,没想到人却在这里死了,郑孙氏毕竟身份不同,而且又承认了罪行,如此一来就不能将尸体强行带走,否则只怕到时候应城伯府那边也不肯罢休。
隋州与唐泛二人分别吩咐北镇抚司和顺天府的人勘察记录一下,然后就告辞离去了,武安侯当然也不会有精力去挽留他们,他已经被这一连串事故打击得连人都站不起来了,连看都没有看唐泛他们一样,面色木然地呆坐着,任凭厅堂内哭声震天,人越聚越多。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以这样一个结果而告终。
想想刚才郑孙氏自戕的情景,唐泛忍不住叹息一声:“武安侯如今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充军,连长媳也死了,年过半百,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悲哀!”
“他们一家自作孽而已,与人无尤。”隋总旗虽然不喜欢说话,可对方是唐泛,并不在他“懒得跟你说话”的对象范围内。
从前他很瞧不起文官这种唏嘘感叹,总觉得虚伪之极,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说的就是那些假惺惺的两面派文人,但是唐泛总归是不同,他用实际行动令隋州改观,比起顺天府尹潘宾那种官场老油子,自然还是跟唐泛这种人打交道更加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