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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身份敏感,人家既然知道了,多问一句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贺老爷子就算知道他免职之后,对他也一如从前,不管这份情谊是冲着他已故的父亲,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唐泛都记在心里。

所以他虽然因为所见所闻,尤其是今日贺霖不分青红皂白殴打儿子的事情,对这个姐夫心生厌恶,但一事还一事,对贺老爷子,唐泛自然不能失礼。

旁边的严礼接口道:“我们镇抚使与唐大人交情莫逆,是以特地遣我等二人跟随左右,以供驱遣,护大人周全,贺老爷不必多疑。”

贺老爷子听了他们的解释,心中的疑问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唐泛与锦衣卫交好,这不稀奇,可这得是什么样的交情,才能让锦衣卫充当他的保镖?

而且从严礼他们的神情上来看,这二人并无半分不甘愿,可见是对唐泛言听计从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几年唐泛在京城,傍上了什么不得了的靠山?

旁人不如贺老爷子想得这样多,他们只听见严礼和公孙彦的身份,看见这两人对唐泛的毕恭毕敬,心中便已经震惊无比,对唐泛的印象也立马从一个“官场上的失意人”上升到“背景深厚的神秘人”。

有背景和没背景,这里头差别可就大了。就算唐泛一时半会没有官做,只要官场上有人愿意为他摇旗呐喊,帮他上疏求情,时机合适的时候,他就可以随时起复的。

想到这些,即便是满腔怒火的贺霖,手中捏着棍子的力道,也不由得松了几分。

唐泛却没兴趣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弯下腰,将姐姐和小外甥扶起来,然后轻轻抬起贺澄的下巴,查看他的伤势。

“七郎,身上疼么?”唐泛轻声问道。

贺澄点点头,又摇摇头,死死咬着牙,连呻吟都没有泄露出来。

他平日看着柔弱内向,骨子里却是异常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