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应在太子身上,太子请罪,这是应有之义。
皇帝没有对此作出回应,这也是皇帝的自由。
他又没有说要废太子,谁都说不了什么。
所以当卫茂奉了汪直之命前来找唐泛,要他想办法时,他只能苦笑。
“你们汪公莫不是把我当成庙里那些有求必应的菩萨不成?我能有什么法子?”
卫茂也跟着苦笑:“您好歹想个法子罢,汪公说,情势所迫,太子殿下不得不上疏请罪,总该有人出面给陛下一个台阶下,化解这场僵局才是,您是阁老,此事当由您来做!”
汪直的原话肯定没有这么温柔,不过唐泛也习惯了,闻言就摇摇头:“陛下现在若要废太子,不用你们说,我也会直接上疏阻拦,但现在坏就坏在陛下什么都没说,我这一开口,岂非反倒激怒陛下?”
卫茂对这些朝政大事并不了解,他也只是负责传话而已,闻言便也跟着惶惑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唐泛道:“毫无疑问,钦天监说这种话,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否则怎会直指太子,太子在明,对方在暗,这是无法扭转的劣势,所以才会屡屡为人暗算。为今之计,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等这场风波过去之后再说。你回去转告汪公与怀公,让他们千万勿要在陛下面前为太子求情,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顺便回去告诉汪直,唐泛每天已经足够忙碌了,他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不要总拿来烦唐泛。”
卫茂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能够自由进出唐家书房的还能有谁?
但他还是得回身拱手行礼:“见过隋伯爷。”
隋州略略点了下头,一身锦衣卫麒麟服还穿在身上,却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帮唐泛揉起额头。
近来刑部事务繁忙,彭逸春虽是一部尚书,却不是个能作主的性子,许多事情就都指望着唐泛拍板,内阁里各人本身也有一摊子事要处理,加上内阁经常一议事就忘了时间的规律,久而久之,每回坐的时间一长,唐泛就会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