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轻咳一声,有点不自在:“旁人所送,我借花献佛罢了。”
贺融:“哪家爱慕你的小娘子送的?人家的心意,我怎好据为己有,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贺湛:“别啊!是今儿一起上山打猎的猎户,上回我跟二哥送了他们家两只野兔,今日那猎户的女儿就送了一对护膝给我,礼尚往来罢了。”
贺融挑眉:“不见得吧?二哥肯定没收到护膝,怎么就单给你一个,这还不是对你有意?”
贺湛苦笑:“三哥你就当帮帮我,收下这护膝吧!”
贺融:“行了,我知道你是念着我,不开你玩笑了。”
贺湛与他并肩在床头坐下:“三哥,依你看,父亲会不会照你说的,拒绝马宏的提议?”
贺融:“会的,就算父亲不想说,大哥也会劝说他的。”
贺湛:“其实父亲也不是不疼阿姊,在这里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任谁有希望脱离苦海,心里都会忍不住动摇的。”
贺融:“我知道,如果父亲坚决拒绝马宏的提议,也许一时半会回不了京城,但从长远看,其实对父亲是件好事,起码他不会给人留下卖女求荣的不堪印象。至于陛下的决定,我们左右不了,如果朝廷决意让阿嘉去和亲,最后她也只能听从。”
贺湛点点头:“父亲只是一时转不过弯,他会明白你的苦心。”
他觉得有些冷,索性也脱靴除袜,将脚放入桶内。
桶不大,再加入一双脚,就只能是叠在贺融的脚面上了。
贺湛外表斯文,却经常跟着二哥贺秀上山打猎,没少日晒雨淋,相较起来,贺融不常出门,肤色更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