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秀实在没忍住气,当场就顶了一句:“谭县令三番四次差人来房陵求援,可都没见着使君的回复!”
司马匀一脸讶异:“谭今的确派人前来过,但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让竹山稍安勿躁,本官身为房州刺史,一方父母,如何会置竹山安危于不顾?”
他继而沉下脸色:“莫不是谭今欺上瞒下,假传本官号令?”
贺秀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算是开了眼了,还想再与对方辩驳一番,却是张韬将他拦住了:“竹山情势危急,我奉朝廷之命前往平叛,就不与司马刺史多寒暄了。”
他挥挥手,示意大军出发。
司马匀忙道:“武威侯匆匆过境,不妨歇息一晚再走?”
自己救援不力,还想拖着别人去救的步伐!贺秀差点又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贺穆悄声与他道:“如果武威侯因为去得迟了,没能解救竹山之围,司马匀就可以推卸责任,让朝廷追究武威侯的责任,而非他的。”
真够不要脸!贺秀心里狠狠呸了一声,对这个迟迟不肯派兵以致于竹山陷入危急的房州刺史没有半分好感。
张韬自然不会如他所愿,大军从房陵匆匆路过,主要是为了让司马匀提供粮草,司马匀可以无视谭今的求援,却不敢无视张韬的要求,不管内心作何想法,他只能按照要求准备足够的粮草。
但部队行军,毕竟与两人轻装赶路不同,张韬让大半士兵和辎重在后面赶路,他自己则先带着一千骑兵,与贺穆他们驰往竹山。
一路上紧赶慢赶,不是没想过竹山已经沦陷的可能性,在张韬看来,那样的敌我悬殊之下,竹山十有八九已经保不住了,皇长子贺泰也有可能已经落入敌手,那样一来,他就只能按照陛下吩咐的,宣布贺泰为国尽忠,奉节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