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可不管那么多,提拳就上,两人一追一赶,朝外头跑去,贺僖的哭喊求饶声很快传来,也不知侄儿贺歆怎么听见消息的,居然还出来围观,一边为五叔喝彩助兴。
文姜听得哭笑不得,对贺融道:“郎君不让他们住手吗,别把人打坏了。”
贺融:“五郎有分寸,打坏了就罢了,正好省得以后再气人。”
仔细一看,他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其实也没有贺僖想象中那么生气。
塞外虽苦,兼且徘徊在生死之间,可毕竟那时候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一心一意对付伽罗,为真定公主谋夺大权,真定公主虽为前朝公主,但体内却流着汉人的血统,她身在突厥,与中原朝廷有着天然的结盟因素,贺融也不必担心真定公主会背叛他。
但回到京城之后,局势明显要比在突厥时复杂许多,贺融上朝几日,就已经感觉到各方势力下的暗潮汹涌。
皇帝年高,储君未立,在这种情况下,朝臣或主动或被动地投向某个阵营,能够真正中立的少之又少。
贺泰还没回京之前,皇帝若要立太子,论长论贤,都只能是齐王,这几乎是没有异议的,但贺泰回来之后,先是被皇帝封王,让他掌管工部,紧接着贺融贺湛又立下如此大功,许多人难以避免产生动摇,陆续倒向贺泰这一边。
贺融他们离家这两年,贺泰身边,也逐渐聚集起一帮愿意亲近他的朝臣与幕僚,鲁王府里因此单独开辟一个院落,专门给那些门客居住,贺融还未去看过,听说贺穆与他们走得更近一些。
但齐王毕竟经营多年,朝中势力稳固,兼且没有犯下大错,铁杆的齐王党也不可能因此离心四散。
无论皇帝愿意与否,事情终究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