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湛却有些惊喜,昨日探望翁浩的人里,除了翁家家眷,也有刘管家,他认为刘管家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告别翁家,又寻去了那管家的家里。
刘家人却告诉贺湛,昨日傍晚有人匆匆来找,给刘管家送了一封信,刘管家关在屋里片刻,很快就出去了,至今都没回来。
贺湛意识到事情不对,在刘家转了一圈,又去了翁浩妾室的宅子,也没问出什么来。
一番话说罢,茶已凉了,但他也不在意,就着凉茶又一口喝光。
贺融:“刘管家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不错,我也这么想。”贺湛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事,“但我在刘管家屋子里的角落里,找到这个。”
一片拇指指甲大的纸片,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凑近鼻下一闻,除了焦味,还有隐隐约约的香味。
杨钧拿过纸片,入手一摸,再闻气味,立马就道:“这是蜀纸!”
随即又咦了一声,疑惑道:“可蜀纸没有香味吧,这是额外再熏过香了?”
贺湛笑了笑:“因为这是蜀纸中的浣花潭纸。”
其时天下造纸,有益州越州宣州各处,其中又以益州纸为上佳,称为蜀纸,朝廷用纸,特别是集贤院中所藏的典籍,都是用蜀纸来书写的。而蜀纸之中又有一种浣花潭的花草纸,因为在浣花溪边所制,一名匠人别出心裁,将晒干的花草嵌入纸中,熏香制成,得到许多王公贵族的追捧,但因制作费时,产量稀少,被列为贡品,放眼朝中,只有少数人得皇帝御赐,用得起这种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