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赈粮都发下了吗?”
曲海:“是,洛州下属各个县,受了灾的,都已经开仓放粮,能遣返的也都遣返了,少数想要趁机浑水摸鱼的,也都及时被您带人镇压了,若无意外,赈济安抚在月底就能结束,这次洛州境内,没有一处发生因灾而发生民变,全赖贺侯之功。”
贺湛失笑:“这明明是你的功劳,往我身上栽什么?我给陛下递上去的奏疏上也是这么写的。”
曲海感激道:“您身为上官,本该当居首功!”
先前皇帝谕旨一下,他还真怕来个什么都不懂的宗亲瞎指挥,没想到贺湛年轻归年轻,办事说话都很稳妥,半点没有少年人的急躁,就是一身从沙场上历练出的血气,虽然常常面容带笑,却偶尔令人心中发颤。
贺湛举目四顾,问旁边的侍从:“三哥呢,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因贺湛的关系,贺融他们来到洛阳之后,并未在官驿落脚,而是住进了这座都督府。
侍从道:“三郎君自今早出去之后,至今未归。”
话音方落,贺融与季凌他们就从外面回来了。
贺湛循声望去,瞬间瞪大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但见贺融不知从哪找来的一身老农衣裳换在身上,偏又不合尺寸,头顶戴着个斗笠,双腿裤管还高高挽起,一双棉鞋早就湿透了,一踩一个湿淋淋的脚印,后边的季凌等人也与他差不多。
贺湛哪里见过素来整洁干净的贺融这副打扮,惊愕过后就很想笑。
“三哥你这是打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