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秀端起来喝了一口, 酸涩之中还带了点苦味,不由皱眉。
贺融道:“我们在房州时, 有一年过节,喝不起好酒,这种酒,还是你和五郎去县上买来的,你们说,这叫和合酒。”
贺湛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种酒没名字,当时我跟二哥兜里银钱有限,买不起什么好酒,又不忍回去让你们失望,就打了几两最便宜的酒,在街上转悠半天,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想出了个好听的名字。”
贺秀自然也想起来了,这个和合酒的名字还是他灵机一闪提出来的,回去之后虽然大家都觉得难喝,可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事后贺穆还找上他,塞了些钱给他,让他自己去买些好吃的,免得钱都拿去买了酒。
回想起来,往事历历在目,又何曾有半点遗落?
贺融道:“那会儿阿歆还小,顽皮爱闹,上元灯节的时候非要出去看灯,大哥怕出去又要花钱,不肯带他去,还打了阿歆一顿,是你把大哥拦住,事后还偷偷带阿歆出门,给他买了花灯。”
贺秀沉默不语。
贺融悠悠道:“那盏花灯,上回我去看他时,还见他挂在床头,跟一屋子陈设格格不入,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非是不肯扔掉。”
贺湛笑道:“别提了,阿歆如今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给他说过,我们要带他上山打猎的话,每回见了我就问,五叔你和二叔什么时候带我出门打猎呀?逼得我现在都不敢见他了,非得等陛下什么时候下令秋狩,才算对他有个交代。”
贺秀捏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