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安委屈道:“后来你不是没事吗?我就是想教训一下你,那时候你若肯服软,我就让宋蕴住手了!”
贺融:“若是我不是皇孙,而是毫无背景的平民子弟呢,被宋蕴抓过去,那是个什么下场?”
李遂安一愣,慢慢低下头,半晌,小声道:“对不住。”
贺融淡淡道:“我生来不知服软二字怎么写,那时候若贺湛没来,我是真打算去南衙大牢作客的,宋蕴与贺湛从前在禁军有嫌隙,他必不吝于用些手段让我吃吃苦头。你觉得,我对你的观感会如何?”
李遂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心中似有万顷波浪,翻江倒海,激动难平。
“所以,你一直记恨到现在?你一直很讨厌我?”
贺融停下脚步,看着她:“你若当我的二嫂,我必会依照礼节,给予应有的尊重。”
李遂安红着眼看他,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声:“我不想当你的二嫂。”
贺融沉默片刻:“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他转身离开。
李遂安原以为自己能够忍住眼泪,但到了此刻,泪水还是夺眶而出。
她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对贺三也不是就喜欢到了非君不可的地步,只不过比起纪王来说,她对贺融更熟悉而已。
她又告诉自己,其实贺融生母罪名仍在,腿脚又不便,比起他,父亲为自己选的婚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即使想出再多的理由来安慰自己,李遂安依旧无法控制内心那股悲伤委屈之意。
她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因有着祖母的宠爱,几乎是全京城所有高门女子中活得最任性肆意的,有一回,看多了民间话本的她,对祖母义阳大长公主说,自己以后一定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哪怕门不当户不对,她也不会退缩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