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融举杖欲打,对方轻轻巧巧就避了开去。
“不过还好,我没学了三哥这招,说不过就动手,三哥,你这习惯可不好,要打坏了我,你上哪儿去找个这么好的弟弟?”
贺融轻哼一声:“满大街都是!”
两人沿着刺史府后面的芳草小径往回走,贺湛眼尖地注意到兄长走路比平日慢了一些,竹杖落地时的动静,似乎也有些大。
“你的腿怎么了?”
“从安家寨回来的时候跌了一跤,没什么大碍。”贺融轻描淡写道。
但贺湛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他三哥是一个很能忍耐,而且不会轻易喊痛的人,当年在竹山县时,每每旧患复发,疼痛难忍,贺融甚至会死死咬住衣袍来避免自己呻吟出声。
贺湛甚至觉得,对方这辈子所有的哭喊,可能早在幼年落马受伤,差点一命呜呼之际,就已经通通耗光,在那之后的三哥,无论遇见什么境况,都不会允许自己再软弱。
“我看看,是膝盖吗?”贺湛道。
“已经上药了,你怎的这么啰嗦?”他居然还不耐烦起来了。
贺湛威胁:“三哥,你要这样,我就当着谭今他们的面背你了。”
贺融停住脚步,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在旁边大石头,撩起下袍和裤管。
右腿小腿中间包裹着厚厚的纱布,根本看不出到底伤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