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没想到这件事还有这样的后续,一时听得怔住了。
“这么说,我们在翁浩屋子里发现的那张信笺上的香气,未必就是出自李宽之手?”
贺融点点头:“照那包家郎君所说,的确是如此。后来我从包家要了一点香料,去找京城的制香匠询问,对方说的话,与包郎君说的差不多。”
唯一的嫌疑无从证实,若李宽功高震主也就罢了,偏偏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又无从挑剔,饶是皇帝再多疑,也不至于对一个毫无威胁的外戚下手,更何况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少了一个张韬,嘉祐帝绝不会无端弃用李宽。
贺融又道:“上回我曾去信文姜,让她入宫请裴皇后出面说项,阻止李宽去镇守边城,这样一个人,还是留在京城安全一些,不过裴皇后素来中立,未必就愿意蹚这趟浑水。我猜这次临时召我回京,可能与伏念可汗提出和亲有关,陛下不是好战之君,又看我曾出使过西突厥,也许是想让我再去一趟东突厥,向伏念提出和议吧。”
贺湛眉头紧锁:“伏念狼子野心,与西突厥当时的情形截然不同,如何是能和议的人物?此事绝不可行!”
贺融拍拍他的肩膀:“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具体如何,得回去了才知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贺湛顺势握住他的胳膊,凝重道:“三哥,其实我真不想让你这么快回去,此处虽地处天南,却也远离纷争,你我一心只管打胜仗,安定一方,旁的什么也不必操心,何其快意。”
贺融:“若到了不得不操心的时候,你会如何选择?”
贺湛一愣。
乍听似乎在问他选择留在南夷,还是回到长安,但仔细琢磨,似乎又是话里有话,言外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