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辗转多地,自然不可能在里面写什么机密,无非是些日常琐事,什么三哥我想你了,你想我没有,岭南这地方常年湿热,不如长安干燥,待着真不习惯,学堂已经陆续建成,先生们也都到位了,我去看过了,有些学堂业已开始上课,南夷孩童若能从小得到启蒙,其实悟性也并不比中原孩童差云云。
啰啰嗦嗦,居然写了厚厚一叠,贺湛平日里也不是个啰嗦的性子,这次真是把信纸当成见面了,大有把这段时日落下的话都补上的架势。
写到后面,连桑家寨养了几只鸡都写上了,贺融真想把人从南夷揪过来揍一顿,他摇摇头放下信。
“兴王殿下那边没什么事吧?”薛潭问。
“旁的大事没有,就一件,四郎跑他那儿去了,还当了和尚。”贺融道。
薛潭哭笑不得:“说句大不敬的,这位四郎君,可真是天家的奇葩人物。陛下知道此事,怕不得大发雷霆吧?”
贺融:“此事迟早会传到陛下耳中,让四郎自己烦去,我和五郎不替他背这个锅。”
又问高长宁:“你说的京城消息是什么?”
高长宁道:“有几个消息,一是言官弹劾纪王,说他在甘州大捷中,杀民冒俘,以充功劳。”
这不是一件小事,薛潭吃了一惊,忍不住望向贺融。
贺融也微微蹙眉:“对方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