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上任之后,虽然胆小如鼠,不敢再干这种事,但也没有拦着他们,这些商户借着多年来在府兵里结交的关系,又通过邓判司和司库的关系,将军饷转出来,这其中还涉及了军营里各级将领,一些人同流合污,一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源源不断地给商户提供军粮。
到后来,他们的胆子已经大得开始搬灵州官仓里的粮食了。
周恕等人自然知道这种行为一旦被追究起来会是什么后果,但他们背景深厚,有恃无恐,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出过事,又没断过京城那边的孝敬,天子想要严查,就等同与世家作对,周恕他们不认为嘉祐帝会有这个魄力和胆量。
安王来灵州的半年里,不声不响,直接关起门来过日子,更让他们觉得安王只是来避祸的,不会去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直到那十二万五千钱被贺融道破,众人这才有些慌了。
各家将账簿拿来一对,果不其然,这笔数目正是前任刺史冯慈在任期间,他们出售军饷所得盈利,还没有把前前任周阅在时的数目算进去,否则张目只会更大。
周致有些不敢置信:“安王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个数目的?”
周恕没好气:“还用问吗?别忘了官府那边也有一份账册,肯定是余丰给他的!”
“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周致咬牙切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畏畏缩缩,屁大的一个胆,现在居然敢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陆庆忧心忡忡:“安王这是想对我们下手了?”
范轩不太确定:“不至于吧?现在朝廷形势,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太子与纪王二人撕破脸,正相持不下呢,哪有空管我们这边……诶不对!难不成安王得了太子的授意,想要借此抓把柄,通过扳倒我们,来对付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