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湛一怔,随即明了:“你是特意做给桑寨主他们看的,以示亲近?”
“这是一个原因。”
文姜亲自送来茶水,这些活儿现在本不需要她来做,但贺融难得回来一趟,她不愿假他人之手。
贺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露满意之色,茶叶是一样的茶叶,但他喝惯了文姜亲手泡的茶,在灵州那边,竟有些不习惯。
不过安王府还需要有人打理坐镇,文姜暂时还没法跟过去。
“岭南远离长安,也意味着远离一切勾心斗角,别说桑寨主,哪怕是当时的叛贼,对朝廷大军来说也不在话下,跟他们打交道,用不上什么权术城府,比在灵州的时候惬意多了,吃什么都有滋味。”贺融对自己最亲近的弟弟,缓缓道出另一个原因。
贺湛听得有些心疼。
他虽然离得远,但灵州发生的事,时不时也有所耳闻,回到京城之后,更是听说贺融连周家人的脑袋都砍了,不由感叹三哥的胆子越来越大,要知道世家高门,根基深厚,先帝几番想要整治打压,最后也不了了之。虽说周恕不过是个商贾,但他的背景谁都知道,三哥居然说砍就砍了。
老实说,贺湛对三哥这份魄力还是很佩服的,但他也知道,此事肯定没那么容易善了,周家要是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那以后谁都可以在周家头上动土了。休戚与共,范家和陆家也出了一回血,同样看贺融不会顺眼。
“三哥,要不我与你一道去灵州吧!”贺湛把心一横,道,“不管出什么事,有两个人顶着,总好过一个人扛。”
贺融摇摇头:“不用,我让你留在岭南,就是想让你置身事外。”
贺湛:“可我不想置身事外。”
贺融蹙眉:“我从未如此费心为人筹划,你要辜负我吗?”
贺湛扑哧一笑:“三哥,瞧你这话说的,跟小娘子问负心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