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秀拍拍贺融的肩膀:“三郎,我们去长廊那边走走吧,那儿有新栽的绣球花。”
贺融知道他有话要说,点点头,跟着去了。
一簇簇的绣球儿开在廊下,粉白紫红,恰似女子鬓边五色缤纷的宝石。
“花开得好。”贺融赞了一句,但他并不知道这些花是李遂安让人栽的。
正如他曾对李遂安说过的,他们对彼此知之甚少,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是开得不错。”贺秀心不在焉附和道,话锋一转,“三郎,其实我没有怪过你。”
饶是贺融心思再敏锐,也被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
“二哥指的是?”
贺秀道:“你对灵州那些商户下手,其中也有陆家,我看在陆家的面子上,曾手书一封,帮他们向你求情,虽然后来你并未法外开恩,但我知道,你刚到那里,需要立威,他们贪得无厌,咎由自取,谁也怪不得。而且我知道,你没有像对付周恕那样对付陆家,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贺融一笑:“多谢二哥体谅。”
贺秀也笑:“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从来都是蛮不讲理的?”
贺融:“自打二嫂去世之后,我只怕你伤心过度,一味钻了牛角尖,但如今见你开朗大度,总算放下心了。”
贺秀哈哈笑道:“你也不必捧我,什么开朗大度,我不过是想明白了而已,几个兄弟里面,除了太子之外,你们几个一直都很不错,五郎与我同母,自然不必说了,当日我伤心欲绝,失了心智,与太子几番对上,也是你从中转圜,说起来,你去灵州,未尝没有夹在我与太子中间难做的原因吧?要不我去与陛下求个情,让你换个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