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时光能倒流,他恨不能给过去的自己狠狠一耳光。
贺融拍拍他的肩膀:“松手,起来。”
贺湛半跪在地上,抱着兄长的大腿,涕泪横流,要多不雅有多不雅,方才他顾不上那么多,此时回过神来,不由窘迫。
但窘迫归窘迫,能让三哥松动,再窘迫一些也无妨,反正也没人看见。
“那你原谅我了?”他仰起头,大有你不松口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竹杖还来。”贺融没好气道,“萧重还在城内等我!”
贺湛一笑起身,却不肯将竹杖递过去。
“有我在,还要什么竹杖?”
不由分手,他挽着贺融的手臂,将竹杖系在马背上,一手牵着马往城门方向走。
为免入了城被人看见满脸泪水,贺湛起身的时候还顺手用贺融的衣袍抹了把脸。
贺融额上青筋暴跳,好容易才忍下揍他一顿的冲动。
……
李宽离开邓州时,特意留下心腹江副将驻守穰城,是预备了两条后路的,一是在突厥人要是过来,可以挡一挡,与他们谈谈条件,将祸水北引,让突厥人先去打贺融或义军他们,二是如果贺湛等人从邓州过,可以寻机在背后暗算,好趁势收编贺湛的兵马。
不过他没料到自己胃口太大,嘴巴却太小,江副将暗算贺湛不成,反被贺湛与贺融联手灭了。
萧重与谭今入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楚江副将在城中的残余势力,尽快将穰城牢牢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