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子若是死在返京的途中,可否能博得你一滴泪水呢?”
低得无人能听闻的声音还未消散,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惊得银姬赶紧上去搀扶,冶艳的双眸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殿下……”
赵晟皋重新站直身体,眼中的伤感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吩咐下去,派人留在安宁,盯住楚家动态,随时禀报。”
“是。”银姬垂眸。
……
三皇子连夜离开了安宁城,马蹄匆匆,除了太守刘大人知道之外,并未外人所知。所以,在梦中酣睡的楚清也不知道,让自己头疼一天的麻烦人物已经远离了她的生活。
“主子……”
酒酒走到一身白衣的水千流身边,而后者却在专注的看着纱帐后熟睡的身影。
水千流伸出一指挡在自己的唇边,示意酒酒噤声,他怕打扰了床上的小狮子。今夜她的火气似乎特别大,在练武时好几次差点伤了自己。
酒酒将还未出口的话音咬在口中,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主子,会每天夜里看着小姐入睡。
收回眸光,水千流转身走出楚清的房间,站在院中的树下。月光似乎总是眷念着他,他没到一处,他身上都会罩着一层淡淡的清辉。
抬手,接住从书上落下的一片叶。突然,他想起盛夏时自己跑来这里向楚清兴师问罪,却被她用一首咏月的绝世佳作给骗去了一个道歉和三个条件。不自不觉,时间竟已经过去三月余。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经意的,他念出了当时震撼了他心灵的最后两句。
夜中,黑影闪过,断刀落在地面,对水千流跪地低声禀报:“主子,三皇子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