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独孤惊飞又向池边走了两步,笑道:“一个月之内,你挑翻了五个炼神巅峰的强者,并且让一个二流帮派分崩离析……啧,就是当初风头无两的叶白,也不过如此罢?”
叶白回想了一下,随后道:“当初杀的人没有炼神巅峰。”
独孤惊飞没注意到叶白少了主语。随意捡了个小凳子坐下,他又瞄了瞄池边叶白换下的衣物和佩剑,道:“漕帮帮主死在飞云城的货物旁,天下间是没有帮派再敢帮漕帮出头了;而欢喜禅虽然没有动飞云城的东西,但之前频频和漕帮接触也是有目共睹,你这般立威也说得过去,往后他们应该不敢再明着针对你……何况你背后还有飞云城,再稍稍运作,倒是不难将欢喜禅收归己有。”
独孤惊飞建议道。
而叶白,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不用。”
虽说早就能预料到叶白的回答,但独孤惊飞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促狭道:“那你日后打算怎么样?还是千里单骑,伶身只剑的四处挑战?或者——”
独孤惊飞的声音突然哑了。
因为叶白已经站起了身。
幽黑的湿发粘在显得有些苍白的皮肤上,遮了大半个背部,但这并不影响独孤惊飞透过长发看见叶白的背部——背部的伤痕。
横七竖八、交错重叠的伤痕。有刀伤,有剑伤,有棍伤,有鞭伤,还有其他许多叫不出名字的伤痕。
独孤惊飞的视线落在了叶白的腰侧——那显然是个劲瘦结实的腰肢,可是眼下,那一半没在水中的腰肢上有着一道深深的伤痕……深得仿佛再多一分,就可以将人拦腰斩断一般。
叶白转过了身。
独孤惊飞还怔怔的看着。于是,他又看见了比之先前更清楚更刺目并且更狰狞的各种伤痕。有从肩到腰横过去的,有重重划过肋骨的,还有正正贯穿胸膛的——位置只要再偏两分,就能刺破心脏。
刚刚从浴池里起来,清亮的水还残留在叶白苍白的身体上,却到底只浸润了那些或依旧渗着血丝的、亦或刚刚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