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生生撕裂肌肉血骨的痛楚自心口处炸裂开来,盘坐蒲团之上的闻人君骤然睁眼,面色苍白,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伴随一口一口腥甜的液体,自闻人君刚刚掩上了唇的指缝间落下,暗沉沉的,不见一丝光彩。
闻人君隆起了眉。未及归位的真气在经脉内乱窜,翻搅出一阵阵常人难忍的痛楚,然而他脸上浮现的,却并不是痛苦之色,而是些微的不耐烦之意。
喉咙间的咳嗽渐渐歇了,闻人君随意抹去唇边血迹,闭目凝神片刻,便已经再将乱窜的真气重归于经脉。
继而,他睁了眼,眸中神光一掠而逝:“进来。”
极短暂的安静,夏锦的声音便自房外传来:“是,城主。”
外头推门的声音轻轻响起,闻人君已经站起了身,见衣衫上染了些血迹,便随意拣了旁边墨绿色的外袍换上,这才走出了静室。
夏锦已经侯在了一旁。
闻人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时刻,发现对方比寻常早了半刻时间。
夏锦已经低了头出声,表现出足够的温驯:“城主,待会是抚琴还是下棋?”
抚琴或者下棋,对闻人君而言都没有差别——不论哪一项,都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一个人抚琴,一个人下棋,一个人画画,甚或一个人练剑。这样的生活,闻人君已经持续了近三十年,并必将始终持续,直至永远。
闻人君并没有花功夫思索,他只随意挑了一个出来:“下棋吧——摆在凉亭里。”
夏锦应了是,刚要出去准备,就见墨大先生快步走了进来,神色里罕见的带些显露出来的愤怒。
进了屋,墨大先生行礼道:“城主。”
闻人君也有些意外,他开口道:“出了什么事?”
“丹阳那头传来的消息。”墨大先生阴沉着脸开口。
闻人君这才有了些在意:“寻儿那里出了什么事?”
夏锦已经走到了门边,他脚步不停,却极轻微的缓了一缓。
于是,那一句接下来的话便断断续续的传入了他的耳朵:“丹阳……小龙王一起……架空,东海那头……”
夏锦微垂了头,恢复寻常步伐,继续前进。
同一时间,屋内,站在闻人君面前的墨大先生的脸几乎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丹阳那边传来消息说,现在那里的事物,几乎都由独孤惊飞拍板了,他们就是想找闻——”墨大先生本想直呼‘闻人寻’,但见了面前的闻人君,到底按捺下阴怒,道,“他们就是想找寻少爷,也都被拦住,见不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