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俊逸非常的男人,长眉斜挑,薄唇微弯,鬓边眼底虽都染了些风霜,但这样的风霜却并未将他风采减损分毫,反使其越发深沉难测,气质若渊。
自始自终伏在草丛的众人对视一眼,刹那暴起挥刀,自四面向马上之人斩去!
一路奔跑的骏马受惊,“嘶”一声扬高前足,直立后退。随骏马立起,即将坠落之际,秦楼月不慌不忙一按马背,身下的骏马已重重落地,男子亦随之坐稳。
但事情远没有结束!
自山道两旁跃出的数十把砍刀之中,最快的那一把已逼近秦楼月的眉心。
而坐在马上的秦楼月双手还抓着马缰,双足亦蹬着马镫。他的长剑好好的系在腰间,他亦不曾作势闪躲——
那柄去势最急的长刀的主人脸上已泛起笑意。
和长刀主人对视的秦楼月脸上亦泛起笑意。
没有人是疯子。
天下第一宫的宫主不会是疯子,有耐心一动不动在山道旁接连埋伏一昼夜的黑衣男子也不会是疯子。他们之所以都在微笑,只是因为有人多看见了一些,而有人少看见了一些。
一道微芒划开薄雾。
没有劲风,没有惊电,很简单甚至很缓慢的一道银光。
一道银色的剑光。
背对着剑光的、正对着剑光的……围在秦楼月身旁的大多数人都看见了这一道银光,也统统只看见了这一道银光。只有挥刀最快最急,正对着秦楼月的黑衣男子还看见了一些东西。
他看见另一匹马自雾中得得走来,他看见另一个身影落回马上,一袭布衣,一柄单剑,沉默而凌厉,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