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对我小心翼翼,是我一直以来,都对你小心翼翼……对方或许并不明白,但已经依靠着直觉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他像他一样,把自己面前活动的人当做一件精美的器物摆上案几,束之高阁,放在掌心小心捧着,眼睛不离左右,也时时记得擦拭——但这只是对待心爱之物的态度,并不是对待心爱之人的态度啊。
他不是精美的器物,叶白更不是。
他因为过去的事近乎惶恐地珍惜着对方,却不敢把心放到对方手里头,就怕什么时候那些恶梦又一次跳出来把他吞噬。
而什么都不明白的叶白自然也只能跟他一样,学习着,重复着,哪怕他期待的想要的其实是另一种相处的方式——
甚至是现在,对方之所以率先改变,也不是因为自己难受,而是因为他的难受。
他第一次觉得,只要自己愿意,那些一条条缠绕在身上的铁链,可以很轻松地挣开,崩断。
因为爱上了,所以愿意忍耐。
因为爱上了,所以不愿意对方再为自己忍耐。
闻人君敛了一下眼,再次抬起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平静又从容,他温和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叶白松了一口气,他立刻中止自己磕磕绊绊的解释,内力已经修炼到寒暑不侵地步的他,在刚才短短的几句解释里,几乎出了一层薄汗。
“明天和秦楼月分开,我和你一起去丞相府看看。”闻人君自然地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