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闭眼,复又张开——其实不管张开闭着,他都什么也看不见——君莫言避而不谈殷寒的话题,只是说:
“放开我。”
微笑着,用指腹摩擦君莫言的脸颊,直到那苍白的颜色染上一抹淡淡的嫣红,殷寒的手才往下滑,松松的卡在君莫言的脖颈上。
“若我现在要杀了皇上,皇上能反抗吗?”玩味的说着,他瞟一眼床边小几上摆放的东西,问,“还是,皇上打算喝下某些东西,像——”后面的话,殷寒微一皱眉,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接着说出了他根本的目的:
“抑或……求饶?”这么说着,殷寒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只要你求我,我就放了你,可好?”
冗长的沉寂过后,殷寒看见那人的唇微微张开,静静的吐了一个字,便不再开口。
——“药。”
苍白的脸色沾染上几许淡淡的红晕,细细的喘息已经持续一段时间,露在外面的白色中衣也有了汗湿的痕迹——刚刚灌下去的药已经在作用了。
然而殷寒却没有多少快意的感觉。
或许是为了对方那尽管染上色彩,却依然冷凝的脸;或许是为了那紧紧皱着的眉;又或许不过是为了那怎么也看不顺的无神的眼。
随着时间的推移,殷寒不快意的感觉渐渐开始往烦闷发展了。
终于,在殷寒几乎挂不住脸上的笑容的时候,那个依旧被绑着的人开口,声音暗哑,带着隐忍的味道:
“……放开我。”
精神一振,瞥了一眼已经燃了大半的焚香,殷寒手臂微动,一抹亮银滑到他指尖。接着,他手腕轻晃,割断已经将君莫言的手腕勒破了皮的粗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