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拽得生疼,掌心痛到有些麻木,君莫言抿唇,好一会才说:“现在。”
天牢 重囚室
生锈的铁器,发霉的稻草,偶尔自角落蹿过的老鼠,还有不甚浓烈的血腥味。在昏暗的光线下,整个天牢都散发着一种陈旧腐朽的味道,经久不散。
只是此时,这种味道却被极少出现在这里的争吵——也不算争吵,大多时候只能听见一个人的越来越大的声音罢了——给掩盖了过去,为死寂的天牢带来了几分生气。
“……苏、寒、凛!”几乎怒到了极致,顾长惜一字一顿的叫随意坐在牢房里的人的名字。
“长惜,你不该来。”微叹着,苏寒凛终于开口。
“不来,然后等着看你被斩下来的头颅?”笑得扭曲,顾长惜问。
没有证明回答,苏寒凛只是说:“回沉月谷去吧,在那里待几年,然后便什么也没有了。”
这么说着,他的声音平静——平静到近乎漠然,就像是在说根本于自己无关的事情。
似乎被对方感染,顾长惜也渐渐平静下来。冷笑一声,他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大师兄。”
皱起眉,似乎已经为对方的纠缠感到厌烦,苏寒凛开口:“够了,回去。我已经决定了。”
“正好,”僵硬的扯一下嘴角,顾长惜开口,“我也已经决定了。”
“你——”还没有说完,苏寒凛的话就被顾长惜打断:
“师兄,我曾经以为自己能做到……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么说着,顾长惜突然消了所有怒火冲动。看着苏寒凛,他淡淡的说,“其他事便罢,但这件事,这件事——”眼神骤然凌厉起来,他道:
“我不会再按着你的意思去做。大师兄,若到时你执意如此抑或我不幸失手……”微微一笑,顾长惜眼里透着某种沁入人心的冰凉冷冽,“纵使倾一生之力,我也要将他送下去陪你。”